第25章 癫狗(1/2)
“世子爷今日是去施针吗?”
桑晚问地小心翼翼。
她虽为了保命替程不虞牵线,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。
而这份不安来自哪里,她说不上来。
“嗯。离九有别的事要办,你同我走一趟。旁的人问起,什么该说、什么不该说,心里可有数?”
裴谨之抬起眼,发现她的耳朵红了。
视线回落到手背,两人的手还牵着。
他立刻松开,表情嫌弃:
“这个药膏拿着,自己敷。”
桑晚垂下头接过小瓷罐,闷声道了谢。
两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“府里今日有贵客到,约摸会住一段时日。你打了裴炎亭,他不会放过你的。没什么事就待在昭云院,少出去惹事。”
桑晚眼眉一挑,他怎么知道?
裴谨之点破了她的小心思:
“你以为裴炎亭瞎,我傻?”
桑晚红着脸吐了吐舌,极力解释:
“是他欲行不轨,我才揍他的。”
“打得好。”
裴谨之未等她说下去,立刻定了性。
桑晚正有些庆幸,他又回头加了一句:
“别以为我是为了你。昭云院哪怕是条狗被外人咬了,我也会让它咬回来。”
狗?
桑晚扯动嘴角。
呵,你礼貌么。
“不敢误会,我一定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,哪都不去。绝不给您惹事。”
桑晚突然想起来园子里的事。
那一对野鸳鸯的事,要告诉他吗?
裴谨之敛了敛眼皮:“又想说什么?”
桑晚将话又咽回了肚子。
“哦,没什么,园子里真有狼。”
色狼,也是狼。
她还是听青禾姐姐的,少说为妙。
裴谨之冷哼了一声:“见到疾风了?”
“疾风是谁?”桑晚纳闷。
裴谨之看了她许久,粲然一笑,神态颇为玩味:“原来你还没见过它。”
桑晚本想追问,但想了想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还是少打听为好。
疾风,听名字也挺疯。
“世子爷,没别的事,我先去洗茅房了。”
裴谨之纳了闷:“三等丫鬟只需负责内院洒扫,谁让你去洗茅房的?”
桑晚心说,还能有谁,当然是秋月。
裴谨之见她耷拉着脑袋不吭声,有些碍眼,心里莫名窝着一团火:
“性格软并没什么大错,但过于软弱,只会让人越加想把你踩在脚底下。你不是说想争一争,怎么遇到事又任人欺负了去?”
桑晚听不明白了。这话说的!
他不是讨厌下人之间吵闹么,怎么又说起她来了?
她不是不想还嘴,也不是不想还手,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。
从小到大这样的诋毁和羞辱她听得多、遇得多,若是都打上一场,那岂不是要累死?
“左右都是干活,既拿了您的月钱,多做一些也是应当的。我并没有觉得委屈。”
“如此心善,为何又不为香桂求情?”裴谨之眼里藏着锐光。
桑晚如实道:“主子惩治她是为了立规矩,我若求了情,岂不是打了您的脸?”
她在天生堂药铺做小伏低那么多年,这点眼力见是有的。
裴谨之哪是为了她出头,他是为了借机震慑下人。
“倒是乖觉,认得清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打你十大板子吗?”
桑晚屁股隐隐作痛。
你变态呗,凶残。
“知道。犯了府里的规矩。”
裴谨之冷笑了声,幽幽道:
“记住这个教训,在这个府里,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。”
桑晚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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